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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醫傳承教材1.3:孩子發燒母親怎麼辦?老人發燒兒女怎麼辦? ...

2012-9-1 15:53| 發佈者: jack| 查看: 16823| 評論: 0|原作者: 郭生白|來自: 大醫傳承公益講座

摘要: 對於每一個家庭,只要是有孩子的,這個問題是個非常嚴重的問題!大家先考慮一下,我們有沒有必要重述這個問題?有的是自個兒家裏有兒女。自個兒家裏沒兒女的,你要看到天下兒女。以天下兒女為兒女!以天下父母為父母 ...
六 老人發燒兒女怎麼辦?
六  老人發燒兒女怎麼辦?
  
  (一)  老人發燒和孩子發燒的不同
  
  我們現在開始提另一個問題,“老年人發燒兒女怎麼辦?”老人和孩子發燒有什麼不同?都是病毒性感冒有什麼不同?誰能說出來?你怎麼想就怎麼說? 
  
  (學生:老年人感冒和兒童不一樣,因為兒童肌體的功能都比較好,沒有繼發症,也沒有老年病。那麽老人就不一樣了,老人的心功能或者肺功能,會有別的宿病。在這基礎上出現的感冒,治療過程中有忌諱,一定要看具體情況、具體的人、具體的臟腑功能來進行論治。)
  
  (學生:老年人症狀比孩子要複雜一些,但還是要看他的排異趨勢,只要他有這個趨勢就能用這個方子。好多老年人病毒性感冒也是麻黃湯症。由於誤治之後出現胸腔積液或者肺感染之類。病毒性感冒也有這個能力去排異,我覺得只要有這個趨勢就能用麻黃湯。)
  
  你們說的都對,但不完整。老年人的感冒要注意兩個問題。
  
  一個是發燒比孩子要低得多,排異反應也比較遲鈍,沒有孩子反應得靈敏,沒有孩子反應得強烈。老年人和孩子不一樣,孩子的本能系統是強盛的、敏感的,老年人要差很多,他所有的系統都沒有孩子那麼敏感、強盛。所以當他受到病毒感染,做出來的排異反應和孩子的大不相同。孩子馬上可以發高燒,全身顫抖製造體溫,要排異。老年人就沒這個能力,體溫升不了那麽高,戰抖也沒那麽強盛,他表現出來的排異功能相對要差。這是老人和孩子在本能系統排異能力上的差別。我們要治的時候,老年人和孩子感冒也不一樣。孩子出汗排異就行了,老年人沒有能力出汗,津液也不夠、循環也不夠、體溫也不夠,怎麽排異啊?就不要像對孩子那麽去發汗,要偏於幫助他,就是在自主調節上幫助他一下。所以就有一個中間地帶,就是“麻黃附子細辛湯”。
  
  甚至於第二一個,體弱的老年人感冒了以後不發熱,反倒體溫低落、惡寒、沒有精神、全身無力。反倒是陰性的,成了內源性疾病。為什麼成內源性疾病呢?就是他的排異能力虛弱,需要的條件都發生著相當的障礙,這就是需要自主調節起來,恢復能力,然後才能排異。就不要給麻黃湯。桂枝湯可以,但是沒有汗不能給。怎麽辦?在炮附子這個藥上,要有一個量的斟酌,幫他提高一下循環能力,讓他有一點排異的汗出。這是老年人感冒和兒童感冒不一樣的原因,不一樣的結果。
  
  老年人感冒了,看不出來是感冒,光看著沒精神,沒有體力,老願意在床上要多一點衣被,這個過去了好幾天,不想吃不想喝,可以用“柴胡湯”。我說的不是大柴胡湯,也不是小柴胡湯,把小柴胡湯黃芩、半夏去掉,加桂枝、加黨參,原來有黨參,你再加一點黨參。這麽給他調一下,也發散一點汗。只能這麽做。如果要不然,這個感冒在老年人身上,不發熱,就不想吃不想喝、沒有精神、老合著眼、想睡睡不著,也說不出來哪難受,體溫還不足,多蓋上兩床被子還是冷。一天不如一天,過不了半月二十天,或者是十天八天,或者是一個月兩個月,就“結束”了。常常是“因循遲誤”,就耽誤著,耽誤著的結果是什麼呢?誤治、失治都會造成多個系統的失調。往往老年人多數地死在感冒上就是這個原因。看不出什麽病來,也不知道怎麽治法。你說,一個老年人能這麼著維持多少天啊?半個月,再有半個月,身體的健康狀況一天不如一天,怎麼辦啊?其結果是非常糟糕的!這是老年人和孩子的不同。
  
  這是我們看到的,我們沒看到的,這樣死的老年人太多了!和孩子一樣啊。孩子不會說話冤枉死了!老年人會說話,不知道怎麽回事兒冤枉死了!如果要得到一次正確的治療,哪個也不死!我相信大家都聽見說過,老年人就怕感冒,一感冒就逃不出來!什麽原因?就是感冒了以後,和青少年、中年、和身強體壯的不一樣,不是那個典型的症狀。你看不出是感冒來,你就不知道怎麽治。因爲在我們的方書上,是給我們一個規矩——麻黃湯、麻黃附子細辛湯,這都是感冒發汗的,這兩個湯之中間有很大的一個區域是空白的,這一段空白地帶由我們去填寫。這就是我們在感冒這個病上對老年人的關注。
  
  那麼我們怎麼著去護理老年人呢?我們知道這種情況,對於這種情況,我們如何去處理?就是在自主調節和排異之間,“麻黃附子細辛湯”,取汗,或者是“附子湯”先自主調節,然後再用麻黃附子細辛湯,然後再排異。沒有其他方法可選擇,我在這六十多年當中看到,老年人到這個時候,就到了畫句號的時候了。如果遇到一個會治病的,給他附子湯,或者給他麻黃附子細辛,或者先給附子湯,後給麻黃附子細辛湯,把這個關係理清了,這個人能好,百分之百能好!有幾個人能治這個病?尤其現在。這是老年人和孩子發燒的結果不同。
   

  (二)  “柴胡湯”的討論
  
  (學生:師父,剛才小柴胡湯,爲什麽要去掉半夏?)

  半夏這個藥是治胃的,使胃的內容物往下走。老年人感冒不需要,半夏可以去,黃芩也可以去。我補充一句,“柴胡湯”,只有柴胡不能去,別的藥都可以去。《傷寒論》上一個小柴胡湯、一個大柴胡湯,唯獨沒有柴胡湯,我們補上一個柴胡湯。
  
  (學生:老年人功能低落,津液缺失。在感冒的時候,除了用柴胡湯,加一些營養物質,比如滋陰的藥物可不可以?)

  感冒可以生津液,不能滋陰,這是兩個概念。
  
  (學生:老年人發燒的症狀不明顯,如果看著他功能特別低下,惡寒程度也比較嚴重,我們就用附子湯試試看,如果有排異反應的話,再用桂枝湯,如果惡寒程度不那麽嚴重,也就是說精神有點萎靡,不想吃飯,沒有任何感覺,老是臥床,我們就用柴胡湯?)

  柴胡湯是沒有明顯的惡寒,也沒有明顯的發熱,就是沒精神,不想吃不想喝。你問他哪兒難受,他說哪也不難受,或者說我哪都不好受。你一看他脈,弦,特別是細,而且不是有力的細。再一看口裏舌苔,白苔。你就用柴胡湯,把黃芩去了,把半夏去了,加一點人參。如果要有點兒惡寒,體溫稍微低一點,沒有其他的表現,這個可以柴胡湯,加一點桂枝,加一點附子。吃了啊,你別看沒出汗的藥,還真可能出一點汗就好病。
  
  這種病啊,我常常看到這種現象,吃了藥以後忽然發燒,燒一陣子,好了,第二天什麽事也沒有了。你怎麽理解?
  趕看得多了,我問:“什麽時候就不燒了,出汗了嗎?”
  “出了點汗不燒了。”
  後來就注意問出沒出汗。他吃了柴胡湯以後,出了汗好病了。
  還有的,折騰!我們又不守著,就光聽說“哎呀折騰,折跟頭啊在床上,嚇得我們一家子不得了!我們都預備好了!一會突然睡著了。趕醒了呢,好了!起來要東西吃。”
  有的吃了藥以後瀉兩三次肚子好了。
  始終我就說不清是怎麽回事兒。我就按照傳統的規矩,把這種現象稱作“瞑眩現象”。有一句話,《內經》上說,“藥不瞑眩,厥疾非瘳。”就是啊,如果要不出現這種現象,那個嚴重的病是不能好的。什麽是“瞑眩現象”,過去沒人說。趕到了晚清,忘了是哪一個人說的,說是意想不到的一種反應,說來說去跟那個“瞑眩”,沒有什麽大的區別。(按:《尚書•說命上》:“啓乃心,沃朕心,若藥弗瞑眩,厥疾弗瘳;若跣弗視地,厥足用傷。“)
  
  可是現在我不這麽看。到今天我們看這個現象,我們知道了,這是哪兒有一點障礙。我們都不知道這個障礙在哪兒,我們給了一個柴胡湯,這個障礙沒有了。突然就得到了一次排異排出來了。你看,不是吐就是汗,要不然就是大便。有出路,一次出來就好。出來的時候很難受,說不出來地痛苦。這也是可以理解的。所以我們要注意這種現象,一旦出現了這種現象不要害怕,你給他一點生薑、大棗,熬水喝,安慰安慰他,等著看他。好了,就完了。你要是不知道,在旁邊一害怕,那一家子都害怕了。那病人看見了說不清該怎麽想了。你得要明白,你是這個家庭的那個主心骨,千萬別害怕。你知道這是一種現象,是排異之前發生的一種莫名反應,排出來就好病。趕你知道了這個,有了經驗以後,別人把你就看得神乎其神了。你說:“別害怕沒事,過去就好。”我把這種現象提前告訴你,你記著看看,見到了不要驚慌,不要害怕。
  
  (學生:這種瞑眩現象,只是在用了柴胡劑之後出現嗎?)

  對,別的藥還沒見過,唯獨這個方子見這種現象。我後來見到日本的中醫,真正的中醫,研究《傷寒論》的,山田正珍、湯本求真等幾個日本人。他們也提到過這種“瞑眩現象”,也是在柴胡湯服後出現的。我就覺得這個問題更有底了,不是光我們,不是光我一個人。有一些人,都知道這個現象。
   

  (三)  “真寒假熱、真熱假寒”
  
  (學生:師父,老年人感冒之後,會不會出現“真寒假熱”?)

  “真寒假熱、真熱假寒”,不僅是老年人,孩子、青少年、中年都可以出現。都是旁邊兒那個不會治。在什麽情況下頭出現呢?麻黃湯失治,沒掌握住病機,沒給麻黃湯用,過去了。過去了幷不是好了。承氣湯,到了往下排的時候了,他還不排,他不知道用白虎湯,白虎湯的發展,就是承氣,調味承氣,小承氣失治,到了大承氣“十餘日不大便,腹滿硬疼,神昏譫語,循衣摸床。”

  “神昏譫語”知道是什麽樣子不?在醫院裏守護病人沒見過嗎?胡說八道,死了的人也來了。你看,這叫“神昏譫語”。如果說再不治,他這個排異啊,還在製造體溫,排不出去。再製造體溫,這個大便乾了,硬了,把有害的東西在結腸裏存著腐敗了,腐敗了又吸收了,又到循環裏去了。腦神經受到這種傷害,突然抑制了。不燒了,體溫低下去了,三十五度。牙關緊閉,連嘴都張不開,撬都撬不開,怎麽辦?全身是涼的,一摸心臟那兒,“通、通、通、通”,跳一百三四十次,脈啊,沉、細,幾乎沒有了,有的就是沒有了,“脈微欲絕”。這出現的是“真熱假寒”不是?這時候安宮牛黃丸能上來,十五分鐘,身體熱了,嘴張開了。

  我們再說一個,“真寒假熱”,四肢厥逆,體溫三十五度。手、胳膊涼得過了肘,腿、腳涼,過了膝,身上體溫三十五,大便一天二三十次,肚子疼,什麽也不吃也不喝。腰這麽一夠,大便出來了,時時地腹疼。突然臉發紅,叫帶陽,“其面帶陽”。你看,是發熱的,可是脈呢,沉、微、細、弱。身上也熱上來了,這是“真寒假熱”不是?這很快,也許幾個鐘頭,也許十個、二十個鐘頭就死了。如果是大劑的四逆湯,附子、乾薑、甘草,或者是白通四逆,加上蔥白吃下去,體溫漸漸地回來,下利漸漸地止住,有得生的希望。身邊要沒有這麽個大夫,必死無疑!這是你說的那個“真寒假熱,真熱假寒”,在現象上是這個樣兒,這都是自主調節的內容。
  
  (學生:“真寒假熱”病人到達這個程度之前,必然有很單純的、嚴重的真寒的現象,然後再發展到“真寒假熱”的現象,這也可以作爲咱們判斷他是“真寒假熱”的依據?)

  這個用不著判斷,很簡單的事。原來這一位就是熱病,就是發燒的病。突然體溫下來了,到了三十五了。明明四十度、四十一度,突然三十五,還判斷什麽?就在這個時候你就治,你要治得對,那“真寒假熱,真熱假寒”就沒有了。這時候你還不會治,趕出來了你也不會治啊!你那一段要會治,那以前你能不會治嗎?說我會看病,非這個病趕要死的那五分鐘我才會看,以前我都不會,有這事嗎?說我有勁,能舉重,我就是能舉三百公斤的那個杠,三百公斤以下我舉不動,有嗎?你要能治“真寒假熱、真熱假寒”。這已經都到垂危的時候了,你都能讓他起死回生,那一段還不是不在話下啊?對不對啊?我們最要緊的關懷是,老年人的感冒我們能看出來了,他不發燒我們也看出是感冒來了,發燒我也看出是感冒來了。就在這個感冒的小過程一開始,我就能把他治好了。這一段你要是能給人家治好了,那一段你不會治你也是個好大夫,你到不了那一段!他就是別人治的,從四十度以上開始治,治到了一個“真熱假寒”。他沒辦法了,他說:“你來吧,郭先生。”你再給他說這叫“真熱假寒”。你用什麽藥啊?還是用排異的藥。
  
  我說的是規矩,你在規矩範圍裏頭會碰見許多問題。規矩已經說了,你再重複多少次,出不來這規矩。但是你一遇到問題,就可能有很多問題。比如說,這個老人,你看著是感冒。“到底是不是啊?”你未必不是頭一個遇到這個問題。往往實際和規矩都有距離,沒有一個是跟規矩完全一樣的,總有一點區別。要不然怎麽算規矩啊?要不然怎麽算具體啊?具體是什麽?是一個一個的帶著特殊性的具體的問題。規矩是什麽啊?規矩是共性,是千千萬萬人都不能出這個範圍的。比如我說醫道就是天道。你看看我們每一個行爲、每一個思想,都是與天道相吻合的。天道是共性,醫道也是共性。趕具體到一個病上怎麽治,那是個性了就。你那個怎麽治當中是符合天道的。你看天道在具體問題裏頭呢。你這麽考慮,你再去想,你遇到一個什麽問題,你會不會第一眼,“唉,這是不是啊?”你會不會有這個問題?比如說這張方子,哪個藥你知道了,到底用多少啊?那一天講的是什麽人啊?是多大年紀的?是身高多少的等等全是問題。 


  (四)  老年人感冒
  
  (學生:老年人感冒,多半都有幷發症和合幷症。他們都有宿疾,高血壓、心腦血管病、中風後遺症、腰腿疼等。子女描述症狀不說老人感冒了,就說老人以前有什麽病,現在不吃不喝老躺著,精神也不好。)

  你說得太對了,往往老年人有慢性病感冒了以後,家裏人不知道是感冒,到了醫院也不說你是感冒,就按慢性病去治。死了你也不知道,我也不知道。所以落個誰也不知道,就這麽冤枉死了。這問題怎麽辦呢?太難了。你要說這老人啊,不是什麽什麽,他是感冒了。“你!你!該幹什麽幹什麽去!啊!”他也不信。你別認爲這個題目簡單!沒有問題?淨問題!好多醫學以外的問題你解決不了!
  
  我跟你說一個病例。我們一個老鄉,七十歲老太太,兩個兒子在現在的理工大學裏工作,一個閨女在家鄉當教師。老太太就是感冒了,叫了赤腳醫生來,“啪、啪”這麽幾針青黴素。體溫就三十六度以下了,老合著眼睡覺,也不吃也不喝,叫兩聲就答應,實際上也沒睡著。三天過去了。不行!趕緊地給兩個兒子打電話。北京這兩個兒子啊,連夜開車趕回去了,一看他媽這個樣。  說:“讓誰看的?”
  “赤腳醫生。”
  說:“不行!”趕緊地叫我去了。
  我一看,我說:“感冒了。”
  他說:“不是啊。”
  我說:“怎麽不是啊?”
  “他又不發燒。”
  我說:“感冒呢,發燒的感冒你能知道,你知道有不發燒的感冒嗎?”
  他說:“不知道。”
  我說:“你要知道你就不叫我了,感冒了!”
  他就不說了。我斷定他心裏頭幷不同意我這種說法。他說:“那怎麽辦?”
  我說:“吃副藥,吃了藥以後發燒。再吃一副藥,發汗,就好了。”
  他聽著和神話一樣,“哦,”他說,“不燒,吃了藥能發燒?”
  我說:“對!”
  “我還真沒聽說過!”
  我說:“你見一回吧!”
  “嗯,見一回吧!”
  我給他開的,就是附子湯

  炮附子十克、茯苓三十克、桂枝三十克、白芍三十克、黨參三十克、甘草十三克。

  我說:“一副吃了要體溫到三十七度以上,你就叫我。”
  “那行。”
  吃了這副藥以後,體溫升到三十七度七八。我去了一看,就不閉著眼蜷著了,睜開眼說話了。
  我又開了一個桂枝湯,三十克桂枝、加了六克麻黃,去掉了茯苓。又吃了這麽一副。
  我說:“吃了藥以後喝點熱粥、熱湯。”
  當然這藥裏頭有生薑大棗,吃了這個藥以後出了一點汗,體溫正常了,也吃飯了,就是好病了。
  她那個大兒子看見這個過程,他說:“能不能給我們說說這個過程啊。”
  這個知識分子啊,總有一種求知的欲望,沒有見過,理解不了。我就把這個意思跟他說了一下,明白了。
  
  就是我們講的那一個,體溫低落以後給了一個自主調節的藥,供血充足了,體溫升上來了,所以再出汗排異就好病。不是板刻的“麻黃附子細辛湯”,那一個是規矩。如果說出汗出不來,不用桂枝,用細辛,要用麻黃,要用附子。你看附子提高循環,麻黃使汗腺分泌汗液,細辛是通竅的,特別是汗腺這個竅,他佐麻黃發汗。所以這個方子很簡單,藥無虛設。他成爲一個陰性病——自主調節的病與排異的治法,有一個相輔的作用。就是說,一個用汗腺排異的感冒,在循環不足、功能低落的情況下,加上自主調節,再排異,這麽一個中間地段的一張方子。所以這個“麻黃附子細辛湯”是個規矩,在運用的時候你要有自己的見解。你要是見到這種感冒,這個病例會給你提供一個思路,在“麻黃附子細辛湯”這個思路上又多了一個思路。
  
  這一個是個不典型的,“麻黃附子細辛湯”是個非常典型的。你要遇到這個病了你怎麽辦?你先解釋說這是感冒了。因爲什麽是感冒不是舊病,不是慢性病比如說高血壓、糖尿病的加重,爲什麽不是。你把這個問題給說清楚,把利害說清楚。要不這麽治,你要還用抗生素、抗過敏的藥,這個人沒希望。
  
  (學生:師父,《傷寒論》上附子湯有白朮沒有甘草,您用了甘草沒用白朮,有什麽原因?)

  附子湯爲什麽用白朮啊?

  (學生:在體能不足的時候,出現一些水液代謝障礙,用了茯苓,白朮。)

  出現水的代謝障礙,什麽樣啊?

  (學生:組織當中會有積水。)

  有水腫吧得?要沒有水腫,白朮可以不必用。
  
  (那甘草呢?麻黃附子細辛湯不用甘草,麻黃附子甘草湯有甘草。)

  麻黃附子細辛湯是個規矩,是個典型。爲什麽要用甘草啊?甘草是個緩和藥,病也緩和,藥也緩和。他能讓這個藥不那麽烈,讓他作用緩一點,病也是一樣,讓這個病緩一點。
  
  (學生:師父,麻杏石甘湯是利尿的,爲什麽麻黃加附子加甘草,沒有桂枝可以發微汗呢?)

  麻黃這個藥利尿也發汗,兩個作用。你要是用他發汗,你就佐桂枝,桂枝是通血脈的。血脈一通,週圍組織的血液通暢,有利於汗腺的分泌。他不用桂枝,用附子,是增強循環的。桂枝在循環功能上的提高,遠遠地不如附子。麻黃又利尿,你要是用他利尿的作用,你就佐石膏。還有一張方子,佐甘草,有熱佐石膏,沒熱可以用甘草。
  
  (學生:師父,剛才您說的這個案例裏邊,可不可以第一次就用桂枝湯加附子?)

  不可,你就是用附子,他也出不來汗。他首先是體液不夠,至少有六七天沒有吃過東西,水也不想喝。他用了這個方子以後吃東西了也喝水了,有發汗的基礎了。第二個方子才用發汗的。要不是個老太太的話,比方說是個青年、壯年,我可能第一次就讓他發汗了。用附子、麻黃可以發汗了。要是發汗,一定得讓汗出來。用了發汗的方法,汗出不來,有害無益。
  
  (學生:您剛才講的這個病例,能不能一上來給她吃生化湯?)

  生化湯不行,因爲她是外源性疾病。她的排異功能啊,因爲內部條件不足,發不來汗。先給她製造發汗的條件再發汗,排出來了。生化湯不行,她的障礙不是在生化系統裏,是一個前提循環量不足,大腦缺血,沒有精神“但欲寐”想睡覺睡不著。這是個缺血性的腦組織,體溫不足,一個缺血性的週圍組織,怎麽發汗啊?所以我們用了桂枝、人參。桂枝對於循環是作用在外週循環。人參是提高心臟的循環能力。這不是無緣無故的。一味藥,都有一味藥的作用,少一味不可,多一味沒用。這甘草,雖然是緩急的,他還有一個作用,就是通行全身的津液。

  合起來你看看,他是合乎“天道”的,“高者抑之,下者舉之,有餘者損之,不足者補之。”你看他合乎“天道”,“中道、中道”,“中道”從哪來的?從“天道”來的。你看“天道”是不是“中道”?你看看,都是成對的,兩對,“高者抑之,下者舉之。”是不是走“中”,到了“中道”沒有?“有餘者損之,不足者補之。”是不是中道?說中醫“執中和諧,順勢利導。”再改一個字也不行啊,中醫的思維已經和“天道”合一了,這動搖不了了,誰也動搖不了他了!
  
  (學生:極度虛弱的情況下,用了自主調節的附子湯以後,會不會仍然沒有發熱排異的現象出現?)

  要是仍然不行,這個人必死!治也是死,不治也是死。藥物對他一點作用也不起。這方子完全正確,但是不起作用的時候,這個人是已經死了。雖然他還呼吸,但是全身的機能完全死亡了。就像我們說的那個針灸一樣,紮進去和紮豆腐一樣沒有作用。拔出針來你趕緊走,要不然就和那位一樣,針紮在裏頭死了。這樣的人的時間,不是以天計算,也不是以小時計算,是以分鐘計算。還有幾分鐘就死了!要是到了這樣,有的人在脈和證上看不准,掏出針來紮上針,爲什麽啊?“我看看這個病我還能治不能治。”一紮針得不來氣,“我治不了了,天下誰也治不了了!”插上針我就告辭,趕緊走!這是次一等的。一等的是什麽?一看我知道這個病治不了了,我連試也不試,趕緊走人!在這種情況下,我保護了自己二十多年。要有一次失誤我就進去了,一次失誤我也沒有!我不是沒碰見,我碰見了不少,我都逃出來了。

  一個腦炎,我去了一看我就知道治不了了,“息高”,話說不了了。我要說我不看了還不行,我說:“這病啊,兩個小時以後還有變化,你讓我看那個變化我才能給你開方子,我看不見那個變化,這方子我不能開。”“那行。”兩個小時啊?一個小時多就沒呼吸了。最怕的是你看不出來啊,這種情況你還給他藥。他不吃藥也是一個多鐘頭就死了,你非給他一點藥吃。他吃了你的藥一個鐘頭再死,那你就麻煩了。有幾個死,“息高者死,下利譫語者死。”有幾個死大家可得注意。以後咱再說,用不著怎麽去判斷,一看就知道。 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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